农村生高考落榜率高 如何帮农村孩子找回尊严
“难道县一中就是农村孩子的发展道路吗?”
论坛上,“尊严”二字也成为众多专家口中的热门词汇。
顾久说,当前的教育模式只有一种评价标准,认为只有考试分数高才是人才,大批学校成绩排后的学生在自卑中不断否定自我;而事实上,有人天生有语言天赋,有人天生动手能力强,同样能够在人生舞台上大有作为,关键是要让他们找回自信,“让他们在农村找回自己的位置,找回尊严。”
在毕节地区纳雍县一所农村初中学校调研时,顾久欣喜地发现,学校的校长已经开始了这样的探索:学生进入初一时第一次的年级会上,所有的学生都被问到了同一个问题,“你未来想干什么?”“有人回答想当老师,有人想开拖拉机,还有人回答想修电脑……”而随后,这位校长的实验随即展开,在镇里请来农技人员、修理人员走上讲堂“当先生”。
论坛上,国家督学、中国教育学会副会长朱小蔓教授表示,农村教育改革的确存在两难,一方面有人会说要教育公平,农村孩子为什么不能按同样的标准呢;但同时,课程内容要跟孩子的生活相联系,孩子才能学得进去,才能觉得这个知识有趣,这就需要找到一个衔接,不能用同样的模式教育农村孩子,即便是同样的标准和内容,生活资源的衔接方式也要不同,因此农村教育的内容、模式值得探讨。
在农村地区调研时,朱小蔓教授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,各地都在花重金建县一中,“甚至投入两三亿元,建标志性工程,”这让此前曾担任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所长的她心情沉重,“难道县一中就是农村孩子的发展道路吗?大量农村孩子该怎么办?”
在她看来,必须面对的现实是大量的孩子不能升大学,很多孩子没有兴趣,不愿去学,“学完没有用,不知道回去干什么,他们无法面对现实的生活。”
朱小蔓说,农村教育的目标,既不是通过学校把农村孩子移出来,也不是通过学校把他们永远拴在土地上。要探讨的是这种教育给孩子什么样的基础,这个基础不仅是知识的基础,更是情感、态度、价值观的基础,要让他有对生活的信念,有尊严,有靠自己诚实的劳动就能生活下去的条件、找到一份工作的条件,哪怕是打工,也可以获得自己的尊严,进而可以找到越走越宽的道路。
能否找到一种新的教育模式,使能升学的“远走高飞”,不能升学的“落地开花”,有生存和发展技能?在顾久心里一直有这样一个梦想。
在此次论坛上,顾久和盘托出自己的设计,在毕节建立试验区,从小学三年级开始,把家政课等实用技术逐渐引入学校课堂,初中毕业生能掌握8种6项有效技术,高中毕业生能掌握8种6项技术和两门职业技术,初步实现基础教育职业化,职业教育基础化。在美国、日本的普通教育中,家政、缝纫、手艺一类的课程早已蓬勃开展。
他为此呼吁更多的鼓励和宽容,“这必将是一场需要上下多个部门配合,需要不断在尝试中摸索前进的艰苦试验。”
“今天我们思考农村教育需要有新的思维。”论坛主题报告会上,朱小蔓教授提出,教育应该面对生活,未来中国的发展绝不能忽略农村,绝不能低估教育对农村社会转型的作用,“农村教育也该有职业教育的内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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